第58章危險的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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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這副小心翼翼如臨大敵的模樣，落在梁弦眼裏，他只覺得有趣。
心情好了，他的語氣也多了幾分笑意，調侃道：“我臉上可是長了朵花，不然顧姑娘怎看得如此入迷？”
呔，不要臉！
顧二娘訕訕地收回了視線，幹巴巴道：“侯爺多慮了！不知侯爺來小店是為何事，小女子昨日因不善騎馬而頭暈腦脹的，對於後來發生的事情，小女子並不知。”
她撇清了昨日的事情，她不想和他有太多牽扯。
昨日梁墨雲的意思很明白，梁弦或許真的有病，而那個病正是他的軟肋，知道的人越少越好。
顧二娘不想接觸危險的事情，以及危險的人，所以勢必得和他保持一定距離才行。
她是個聰明，警惕心重的姑娘。
梁弦暗暗地想道，微瞇的眼眸將她的身影收入了的眼底，心裏不動聲色地打著算盤。
他並沒再繼續那個話題，而是突然問道：“顧姑娘喜歡吃甜食麽？”
說罷，攏了攏袖子，取筷子夾了一顆豆沙包在小盤子中，又將一碗紅糖豆腐腦推向了她面前，示意她嘗嘗味道，眼神溫柔。
他態度隨和，動作自然，水到渠成得仿佛做過很多次似的。任誰看了，怕是都要以為他和顧二娘是相識已久的戀人，甚至夫妻，才會如此親密。
顧二娘想不通他這麽做到底是什麽目的，心底再次打起了小鼓。
梁弦卻好似沒有看見她眼中的探究，而是接著說道：“嘗嘗看，廚娘今天忙活了一個早上呢。”
顧二娘雖然不情願，但也不想明著和他唱反調，況且自己也確實餓了，這麽扭扭捏捏戰戰兢兢的豈不是被他看去了笑話？
這麽一想，顧二娘索性就放開了。
她點頭道：“我挺喜歡甜食的，那就謝過侯爺了。”
說罷，抖了抖衣袖，坦然大方地在梁弦對面落了座。
她先是拾起湯勺舀起一勺豆腐腦，白嫩軟滑的豆腐上鋪著一層深紅色的紅糖漿，明艷的色澤看著便誘人，熱騰騰的蒸汽中更是帶著一股子濃得化不開的黏膩之感，甜得掉牙。
但她卻很喜歡。
一口吃下，溫熱得恰到好處的豆腐腦便在嘴裏化開了，不用咀嚼便能直接吞下，紅糖的馨香更是讓她整個人心情都明亮了。
然後她又接著吃了一口。
梁弦就在想，她果然還和他記憶中的那個小姑娘一樣，嗜甜如命。
即便樣貌變化極大，即便她整個人的氣質也與當年迥然不同了，但吃到喜歡的美食時，眼底深處的滿足感卻是絲毫未變的。
她真好懂。
於是梁弦的心情也好了。
他像是在餵養自己的貓兒似的，耐心十足，又催促著她嘗嘗那只熱騰騰的豆沙包。
顧二娘不覺有異，萬家茶樓是她的地盤，正所謂強龍鬥不過地頭蛇，她覺得梁弦奈何不了她，所以她很有底氣。
只不過，拿人手軟吃人嘴短這話確實不假，顧二娘美滋滋地吃了早飯之後，對待梁弦的態度也和善了許多，至少不會像只炸了毛的貓兒那樣，仿佛隨時都要撲上來咬他一口似的。
梁弦明白了這點之後，心情更好。
他打量著她的眉眼，是他記憶中熟悉的模樣。但比起當年的純真可愛，卻無端地多了幾分天然的媚態，眼角眉梢都沾染著若有似無的風情，很是勾人。
再看她的面容，雖然算不得漂亮，但臉型卻是標準的鵝蛋臉。
如此普通的面龐上，卻生出這樣一雙眉眼，實在有些格格不入之感。
梁弦試圖回想起她幼時的長相，卻記不大清了，畢竟這麽多年過去了，女大十八變，變成什麽樣都有可能。
但是，幼時的她畢竟是那麽的出眾，如今卻泯然眾人，這還是不免教他心生疑慮。
視線從她咀嚼時候一鼓一鼓的臉頰上移開，他眸子驀地犀利了幾分，盯著她的脖子和耳根處猛瞧。
沒錯，他在想她會不會是易容的。
傳聞有高超的易容術，可以幫人換臉，且幾乎無法看出真假，他想知道她是否也是這樣。
他對她很感興趣，而他也沒打算掩飾這點！
這下輪到顧二娘有些不自在了。
她鼓動著臉頰，咽下最後一口紅糖豆腐腦，而後問道：“侯爺怎的一直盯著我瞧，我臉上可是生了朵花兒？”
她把他方才的玩笑話還給了他，試圖打斷兩人之間這詭譎得有些暧昧的氣氛。
怎料他竟順口就答：“姑娘臉上倒是不長花兒，但姑娘人比花更嬌。”
顧二娘目瞪口呆，一時間竟莫名地佩服他睜眼說瞎話的本事，竟能對自己這張麻子臉發情。
這男人莫不是有什麽奇怪的癖好？
顧二娘糾結了，她開店也有兩年了，平日裏沒少碰到對她抱有好感的男客人，一來二去的，對於男女之間那點微妙的氣氛，她總是能早早地察覺到。
梁弦對她確實是有興趣的，但梁弦對她的態度卻又不像是男女間的暧昧，這讓她有些困惑，不知這位爺到底是幾個意思。
顧二娘當然猜不出梁弦的意圖，甚至連梁弦自己也說不清楚。
只是因為久別重逢，她的變化如此之大，他想多了解她一點而已。
當然，或許還有點別的原因……
他摩挲著下巴，看著她又恢覆了冷漠的臉龐，再想起她方才吃甜食時候那心滿意足的表情，心思莫名。
他想，她會變成如今這樣，或許與那個她喜歡了多年，卻將她拋棄了的男子有關。
一想到這裏他就不免惋惜，對她也就有些心疼了。她當年是多麽招人疼的小姑娘呀，都是因為那個男子的錯，才讓她變得如此不近人情，那個男子實在是個混球！
然後他看了眼顧二娘的手，那是一雙女人家的手，膚色白皙，手指修長纖細得恰到好處，指甲修剪得圓潤，很是漂亮。
但在虎口以及指關節處，他卻又看到了不少的繭子，厚厚的，略有有些發黃，很大程度上破壞了這雙手的美感。由此可以見得，這是一雙做了粗活的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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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情好了，他的語氣也多了幾分笑意，調侃道：“我臉上可是長了朵花，不然顧姑娘怎看得如此入迷？”
呔，不要臉！
顧二娘訕訕地收回了視線，幹巴巴道：“侯爺多慮了！不知侯爺來小店是為何事，小女子昨日因不善騎馬而頭暈腦脹的，對於後來發生的事情，小女子並不知。”
她撇清了昨日的事情，她不想和他有太多牽扯。
昨日梁墨雲的意思很明白，梁弦或許真的有病，而那個病正是他的軟肋，知道的人越少越好。
顧二娘不想接觸危險的事情，以及危險的人，所以勢必得和他保持一定距離才行。
她是個聰明，警惕心重的姑娘。
梁弦暗暗地想道，微瞇的眼眸將她的身影收入了的眼底，心裏不動聲色地打著算盤。
他並沒再繼續那個話題，而是突然問道：“顧姑娘喜歡吃甜食麽？”
說罷，攏了攏袖子，取筷子夾了一顆豆沙包在小盤子中，又將一碗紅糖豆腐腦推向了她面前，示意她嘗嘗味道，眼神溫柔。
他態度隨和，動作自然，水到渠成得仿佛做過很多次似的。任誰看了，怕是都要以為他和顧二娘是相識已久的戀人，甚至夫妻，才會如此親密。
顧二娘想不通他這麽做到底是什麽目的，心底再次打起了小鼓。
梁弦卻好似沒有看見她眼中的探究，而是接著說道：“嘗嘗看，廚娘今天忙活了一個早上呢。”
顧二娘雖然不情願，但也不想明著和他唱反調，況且自己也確實餓了，這麽扭扭捏捏戰戰兢兢的豈不是被他看去了笑話？
這麽一想，顧二娘索性就放開了。
她點頭道：“我挺喜歡甜食的，那就謝過侯爺了。”
說罷，抖了抖衣袖，坦然大方地在梁弦對面落了座。
她先是拾起湯勺舀起一勺豆腐腦，白嫩軟滑的豆腐上鋪著一層深紅色的紅糖漿，明艷的色澤看著便誘人，熱騰騰的蒸汽中更是帶著一股子濃得化不開的黏膩之感，甜得掉牙。
但她卻很喜歡。
一口吃下，溫熱得恰到好處的豆腐腦便在嘴裏化開了，不用咀嚼便能直接吞下，紅糖的馨香更是讓她整個人心情都明亮了。
然後她又接著吃了一口。
梁弦就在想，她果然還和他記憶中的那個小姑娘一樣，嗜甜如命。
即便樣貌變化極大，即便她整個人的氣質也與當年迥然不同了，但吃到喜歡的美食時，眼底深處的滿足感卻是絲毫未變的。
她真好懂。
於是梁弦的心情也好了。
他像是在餵養自己的貓兒似的，耐心十足，又催促著她嘗嘗那只熱騰騰的豆沙包。
顧二娘不覺有異，萬家茶樓是她的地盤，正所謂強龍鬥不過地頭蛇，她覺得梁弦奈何不了她，所以她很有底氣。
只不過，拿人手軟吃人嘴短這話確實不假，顧二娘美滋滋地吃了早飯之後，對待梁弦的態度也和善了許多，至少不會像只炸了毛的貓兒那樣，仿佛隨時都要撲上來咬他一口似的。
梁弦明白了這點之後，心情更好。
他打量著她的眉眼，是他記憶中熟悉的模樣。但比起當年的純真可愛，卻無端地多了幾分天然的媚態，眼角眉梢都沾染著若有似無的風情，很是勾人。
再看她的面容，雖然算不得漂亮，但臉型卻是標準的鵝蛋臉。
如此普通的面龐上，卻生出這樣一雙眉眼，實在有些格格不入之感。
梁弦試圖回想起她幼時的長相，卻記不大清了，畢竟這麽多年過去了，女大十八變，變成什麽樣都有可能。
但是，幼時的她畢竟是那麽的出眾，如今卻泯然眾人，這還是不免教他心生疑慮。
視線從她咀嚼時候一鼓一鼓的臉頰上移開，他眸子驀地犀利了幾分，盯著她的脖子和耳根處猛瞧。
沒錯，他在想她會不會是易容的。
傳聞有高超的易容術，可以幫人換臉，且幾乎無法看出真假，他想知道她是否也是這樣。
他對她很感興趣，而他也沒打算掩飾這點！
這下輪到顧二娘有些不自在了。
她鼓動著臉頰，咽下最後一口紅糖豆腐腦，而後問道：“侯爺怎的一直盯著我瞧，我臉上可是生了朵花兒？”
她把他方才的玩笑話還給了他，試圖打斷兩人之間這詭譎得有些暧昧的氣氛。
怎料他竟順口就答：“姑娘臉上倒是不長花兒，但姑娘人比花更嬌。”
顧二娘目瞪口呆，一時間竟莫名地佩服他睜眼說瞎話的本事，竟能對自己這張麻子臉發情。
這男人莫不是有什麽奇怪的癖好？
顧二娘糾結了，她開店也有兩年了，平日裏沒少碰到對她抱有好感的男客人，一來二去的，對於男女之間那點微妙的氣氛，她總是能早早地察覺到。
梁弦對她確實是有興趣的，但梁弦對她的態度卻又不像是男女間的暧昧，這讓她有些困惑，不知這位爺到底是幾個意思。
顧二娘當然猜不出梁弦的意圖，甚至連梁弦自己也說不清楚。
只是因為久別重逢，她的變化如此之大，他想多了解她一點而已。
當然，或許還有點別的原因……
他摩挲著下巴，看著她又恢覆了冷漠的臉龐，再想起她方才吃甜食時候那心滿意足的表情，心思莫名。
他想，她會變成如今這樣，或許與那個她喜歡了多年，卻將她拋棄了的男子有關。
一想到這裏他就不免惋惜，對她也就有些心疼了。她當年是多麽招人疼的小姑娘呀，都是因為那個男子的錯，才讓她變得如此不近人情，那個男子實在是個混球！
然後他看了眼顧二娘的手，那是一雙女人家的手，膚色白皙，手指修長纖細得恰到好處，指甲修剪得圓潤，很是漂亮。
但在虎口以及指關節處，他卻又看到了不少的繭子，厚厚的，略有有些發黃，很大程度上破壞了這雙手的美感。由此可以見得，這是一雙做了粗活的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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